月夜遥(持续待机)

曾经:论我是如何在各种cp之间反复弹跳
现在:连夜逃跑,善用屏蔽
副业持续待机

[RobbJon]城下

◆是对剧里私生子之战的魔改

◆其实是一个多月前写的……没时间+太懒,现在才发出来

◆有ooc吧……

◆以上






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军队自长城南下,兵临临冬城,他们指挥官的故乡。黑色是沉默的,所有人眼中都带着冷光——那是血色飞溅留下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拉姆斯·波顿没有戴头盔。恐怖堡的士兵们挡在城门前,他骑马缓行,越众而出,手里拿着一捆绳子。他嘴角高高扬起,凝成一个尖利的弧度,目光不离对面黑发的青年,有心要打碎应邀来战那人的平静神色。于是狠狠一拽,长绳尽头的男孩一个踉跄,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。红发男孩已不是哥哥离开时那任性又黏人的样子了,湛蓝的眼眸里满是无措与恐惧,再不复神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送给你的礼物!”拉姆斯这么说道咧了咧嘴,淡色的眼珠充斥着讥诮与残忍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央求半天才得以上战场的珊莎被好好保护着,透过重重人影看清的一瞬间,便用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腕,才不至于惊叫出声。这位善于谋略的公爵夫人慌了神,下意识去追逐兄长的身影。年轻的指挥官挺直的脊背成了天地间一杆枪,永不弯折、永不倒下,只一眼就令人安下心来。稍长的刘海有点碍眼,灰色的眼睛半隐在碎发的阴影里。她忽然没来由地相信,他会把弟弟带回来。一如相信罗柏,她的长兄。

        指挥官远远看见那熟悉的人影,情感先快了一步令他呼吸一滞。他记得,当年那个孩子从小小软软的一团慢慢长大,从只会啼哭的婴儿开始,学会走路、说话,在父亲母亲与哥哥姐姐们的爱护下纵得任性。这个孩子只有六岁呀。他才离家时,小弟只有四岁,赌气地锁住房门,仿佛这样就能阻挡别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很快控制住呼吸,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破绽。表面仍是一派古井无波的指挥官却在这时走了个神。红发蓝眼的小弟让他想到布兰、珊莎、凯特琳夫人,甚至艾莉亚——虽然她是最像父亲的那一个——还有……罗柏。早慧的私生子享有史塔克公爵对长子一样的关爱,和临冬城的继承人、他的同龄哥哥一起长大,同样见证了那人的童年。只是,自夏天结束,史塔克家的狼各自离散,卷入权谋的漩涡,如今再见,物不是,人亦非——临冬城墙上的冰原狼旗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恐怖堡的剥皮人,而夏末落雪在枣红的发间融化,之后就是永诀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波顿的条件时,从他手底下逃出的席恩·葛雷乔伊就意识到,他又想玩一个残忍的“游戏”。未来得及阻止,那人就已经走过前锋,只留下坚定的背影。席恩抿紧嘴唇,双手在颤抖,胡乱地在心里向新旧诸神祈祷。

        拉姆斯拈弓,抽出一支羽箭,黑铁的箭头遥遥再两人身上打了个转。小男孩被吓破了胆,跑得毫无章法,而骑马奔来的青年只瞥了他一眼,灰色的眼眸仍停留在那个孩子身上,全然不在意自己已经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。疯狂的新公爵大概认准了这是个挑衅,龇着牙将箭头从青年的肩头移开,转而瞄准男孩的后背。他松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瑞肯就见哥哥从马上飞过来一般,羽箭破空发出厉响,没入那人堪堪挡在他身后的手臂,箭矢穿过血肉,箭头陷在瑞肯后背的衣料中。一直沉默的哥哥闷哼一声,显然伤得不轻。他忍痛拔出箭,草草一裹就带着弟弟重新上马。潮水一般的军队冲下,掠过他们。在如雷的怒吼声中,哥哥解下披风,盖到小弟身上,受伤的手揽着他,另一手抽出长剑,在男孩耳边轻柔地哄道:“乖,闭上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瑞肯飞快点点头,埋在哥哥怀里,尽量不妨碍他行动。叫喊与厮杀声慢慢远去,男孩死死闭着眼,强迫自己沉入久远的往事,一如在临冬城做俘虏的每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睁开眼,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心树下,无聊地踢踏着腿,靠着布兰登哥哥的肩膀,只是没有姐姐们和琼恩的身影。哦,琼恩去了长城,姐姐们和父亲去了君临,母亲还没回来,临冬城一下子空了许多。哥哥罗柏代理城主一职,每天忙得焦头烂额,而任性的自己第一次失去姐姐、父母,还有琼恩的陪伴,更加依赖哥哥。大哭大闹下罗柏终于妥协,挤出时间来陪陪两个弟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等你再长大一点,我就带你们出去玩一圈。你们没见过长城吧?我们就去长城,看冰墙,让琼恩吓一跳……”罗柏一手搭在膝上,撑着头,轻声絮叨。念到同龄兄弟的名字时,他顿了一下,声音放轻,像是担心惊扰了雪花。后面的声音消散在了风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瑞肯听见布兰登说:“我好想琼恩,好想好想,我们能早一点去吗?”他眼里有光,迫不及待的样子和自己,和罗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好想琼恩……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瑞肯一撇嘴,眼眶顿时红了。和罗柏相比,琼恩陪着弟弟妹妹的时间更长。除了后来的珊莎,其他几个孩子都不觉得这位兄长和其他的兄弟姐妹有什么区别,即便珊莎也曾真心实意地叫过哥哥。瑞肯打小娇纵,琼恩总能耐心地纠正,久而久之,他也挺听哥哥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也是。布兰、瑞肯,我也是。”罗柏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,像是被烈焰灼伤,又被寒冰劈头盖脸浇下。他不在言语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也很想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罗柏沉浸于自己的的思绪中,微垂着眼,温柔得像一幅画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想,长兄对琼恩哥哥,还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的一切开始分崩离析,而罗柏保持着那个姿势,无知无觉,仿佛会一直等到世界的终焉。

        瑞肯突然哭了起来。他拽着琼恩的衣服,先是小声的呜咽,然后忍不嚎啕。浓重的悲伤一如黑沉的云层笼罩着回忆,在他心上蒙了一层难以抹去的阴影。他甚至没注意仗已打完。珊莎担忧地赶来,也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    灰色的眼眸默默注视着男孩,指挥官收了剑,轻轻抱住了幼弟,完好的那只手在他背后轻拍。弟弟滚烫的眼泪淋在他心上,浇出一片血肉模糊。但他不能哭。他是信仰、是支柱,不再是父亲手边的幼童、兄长背后的影子——即使他宁愿用一切去换往昔岁月,哪怕一眼也好,让他再看一眼,再沉醉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指挥官垂眸掩去所有软弱,在红发上落下轻轻一吻。这一瞬触碰中,无星无月的黑夜短暂显露了冰山一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迟到了,你迟到了……”瑞肯拽着琼恩前襟,“你怎么来得……这么晚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都没等到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不,他等到了。指挥官无声回答。那个叫琼恩·雪诺的男孩留在了长城的塔楼上,在死亡的怀抱中和他重逢。

        鲜血自手臂上涓涓流下,蜿蜒绕过手心手背,代替泪水溅落在雪地中,是刻骨的凭吊。大概只有血和泪才能祭奠失而复得的故乡,那临冬城墙下埋葬的隐秘深情,还有残酷命运中的两个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下雪了。凛冬重临,自长城浩浩荡荡南下,卷向七大王国的每一个角落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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